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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23日 星期六

1989年4月23日“高自联”成立的前前后后

SATURDAY, APRIL 23, 2011

这应该是我在2000年前后写的一篇文章。先是发在陈子华的书中。

后来在2005年有人找我约稿,我就将这篇文章送给多维发表。

下面是当年开会时的部分与会者签名影印件。

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五日,北京高校学生以哀悼纪念胡耀邦逝世为契机,
发起了全国范围的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民主运动,运动持续长达两
个月,直至中共政权动用机枪坦克进行血腥的暴力镇压。八九民主运
动虽然在中国被镇压了,但当年六四吹响的埋葬共产主义极权体制重
建民主自由的号角,却立即响遍了全世界。六四后不久,柏林墙倒塌,
前苏联解体,齐奥塞斯库被枪毙,前东欧共产主义专制国家全面土崩
瓦解。我相信,中国的六四事件与东欧共产主义专制的崩溃不仅仅是
前后接连发生的事件,而且是有必然联系的因果事件。可以说,一九
八九年发生在中国北京天安门广场的民主运动,敲响共产主义的丧钟,
改写了中国的历史,也改变了世界民主运动的进程。
在一九八九年的民主运动中,起核心作用的组织是"北京高校学生自
治联合会",简称"高自联"或"北高联"。中共政权在六四镇压后,首
次在全国范围内公开发布通辑令,所通辑的二十一名学生领袖几乎全
部是高自联成员。足可见该组织在那次民主运动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高自联在其成立成长过程中倾注了许多人的心血,更有大批成员遭到
中共政权的长期关押和迫害。应子华为编撰《浴火重生》一书的屡次
催促,我草写本文简单地回忆高自联成立的前前后后。
自四月十五日胡耀邦逝世北京发生游行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到天安门
广场,密切观察运动的走向。更主要的是要发现在运动期间成长起来
的学运骨干和领袖。至四月二十二日胡耀邦追悼会那一天,已有许多
学生骨干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其中包括北师大的吾尔开希,政法大学
的浦志强、周勇军,北大的张志勇、郭海峰。
我是在四月十九日夜里中南海门前的示威人群中初识吾尔开希的。那
时的游行队伍中还鲜有人敢于站出来演讲或带头呼喊囗号示威,大多
数人都是站在后面看热闹。可那天在中南海门前吾尔开希就勇敢地站
了出来。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护卫中南海的武警和便衣要远远多于真
心支持他的学生。不时见到有身份不明的人频繁地找吾尔开希谈话,
或是威胁或是恳请他立即回学校。我相信,那天的吾尔开希是绝对有
胆有识的。我在那天午夜就找到了吾尔开希,并同他交换了联系办法。
四月二十二日,胡耀邦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内召开,北京各高校学生
数万人齐聚天安门广场进行声势浩大的示威。在此期间,有三名学生
代表在大会堂台阶上下跪请愿,我随后了解到他们是政法大学的周勇
军,北大的张志勇和郭海峰。同时,在示威队伍中,有一示威组织者
因对学生下跪不满,竟以头击石,血流如注。此人当日头缠绷带,手
持喇叭,嗓门如钟,人高马大。我认定他具有作领袖的潜质,随后便
了解到他是政法大学的浦志强。
在过去的几年中,我每时每刻都在寻找这样的民运骨干人才。但所发
现之人大多集中在北大,例如王丹、邵江、熊焱等。而今在几天之内
就一下冒出这许多杰出人才,我当时就想到一定要尽快将这些人都组
织联合起来,这样才能将这场运动引向深入和成功。于是,我在四月
二十三日,就逐个去联系上面提到的几个人,及其它学校的学生骨干。
当天中午我到了吾尔开希在北师大的宿舍,向他简单介绍了我的尽快
成立学生组织的想法。吾尔开希立即表示赞同。我们约定当晚七点先
到圆明园南门外集合,然后再到我在那附近的宿舍召开会议。我建议
他先作些准备,并由他主持当晚的会议。随后,我们俩分头去联系我
们各自熟悉的各校骨干。
同吾尔开希分手后,我立即去了北大。我先找到王丹。当时王丹的宿
舍里正有十多名学运骨干在开会,还有几个港台记者正在采访王丹。
我同王丹简单介绍了关于成立联合学生组织的事,希望他能代表北大
参加。王丹立即提出他参加的条件是北大能够拥有绝对多数的常委名
额,比如说,如果总共有七个常委名额,北大至少占四名。我只是告
诉他一切应通过民主程序决定,北大应成为遵守民主程序的模范,而
不能到处搞大校沙文主义。见一时难以说服王丹,我便告别王丹,去
找我熟悉的其他人。我未能找到郭海峰和张志勇,因为时间紧,我便
委托我在北大的同学和好友黄海新去通知这些人当晚七点去我住处开
会。另外,我也委托黄海新及其他人去通知清华及中科院的同学。
接着我又去了人大,但也没有找到我熟悉的人。我试图找到王将,他
曾经在八七年学潮时同我一起被抓过。没找到王将,我就在他宿舍门
外找了几个学生,希望他们能帮我通知他们学校的学运骨干于当晚去
圆明园开会。
在中国政法大学,我先找到龚自忠。龚自忠是我主办北大民主沙龙时
的主讲者之一。我让龚自忠帮我联系浦志强和周勇军。很遗憾我当时
没有找到他们,但他们宿舍的同学答应我一定通知他们。我找到了王
治新,同王治新谈得很多。我感到王治新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随后去找陈小平,我当时并不认为陈小平能出面参与我成立的学生
组织,但我希望能听取一下他的建议并希望他能推荐些人才。在陈小
平的住处,我不曾找到陈小平,却碰巧遇到了吴仁华。我知道,那会
儿吴仁华也是政法大学民运的幕后"高参"之一。我同吴仁华谈了成立
跨校联合组织的计划,希望他能前往助威。吴仁华却认为他作为教师
不便介入学生组织。我建议他以顾问身份参加会议,很遗憾,他最终
还是没去。如果他去了,再假如他当时更果敢一些,我那天晚上就会
把他推到高自联主席的位置上了。那么凭吴仁华的胆识和能力,我们
一定会将高自联组建得更成功、更成熟、更稳健,会少犯许多错误。
我吃过晚饭,就匆匆地赶往圆明园南门外。继在北大开辟了每周三的
"民主沙龙"后,我又在圆明园南门外每周五举办一次叫作"渊呜园"的
聚会,寄希望于那里会逐渐发展成为中国的海德公园。北京的公安们
对我们"渊呜园"聚会也是格外关照,有几次他们派来的坐在门里的便
衣人数比我们在外面参加会的人还多。
当我赶到圆明园时,有一些学校的代表已经提前到了。我立即将先到
的人领到我位于马路对面的宿舍。我当时除了在陈子明的北京社会经
济科学研究所供职,还同时在中科大研究生院的软科学研究所及国家
教委属下的北京高联材料公司兼职。特别由于我发现那一段时间不断
有公安便衣跟踪我,为了不给子明的研究所带来不必要的政治麻烦,
也为了能更方便地主办北大"民主沙龙"及"渊呜园"沙龙,我索性从子
明位于双泉堡的研究所宿舍搬出来,住到了在圆明园附近的北京高联
材料公司。北京高联材料公司在那里有一个独立小院,一排小平房,
我住其中一个房间,此外还有会议室和几间办公室。我就将各校代表
领到了会议室。我安排了两名学生代表看守住小院的大铁门,每个出
入的人一律检查学生证。当时有几个人自称是记者,被我拒之门外。
其中有一位声称是《世界经济导报》张伟国的同事,希望能放行,但
我要求两位纠察严格把门,不准放进任何不是我们通知的人。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批人,总共来了大约六七十人罢。到七点钟,我
让锁上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们在会议室准时开会。我让与会的
每个人登记,当时的那份登记名单很侥幸地被清华大学的宋立峰保存
了下来,在十多年后又归还给我。如果当时就落入员警手里,相信会
有更多的与会者被逮捕入狱。比如说我的同学黄海新及北大的张志勇
等人就参加了那次会,但除了我,并没有别人认识他们,所以他们也
一直未被逮捕。
七点钟刚过,我宣布开会,要求大家安静下来。这时坐在沙发上的清
华研究生大声质问:"喂喂,谁能说一下今天的会是怎么回事?"我后
来才知道那人叫宋立峰。"我来简单说一下",我接过宋立峰的话,
"我叫刘刚。我想大家大多都知道我,为了节省时间,我也就不更多
地自我介绍了。"我实在是不好作太详细的自我介绍,我担心那会把
很多人吓跑。"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保证大家在这里开会安全。"我
继续讲,"我们北京的学生爱国民主运动已持续了一个星期。根据我
的经验,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联系各个学校的骨干,尽快成立我们的跨
校联合组织,使得我们在运动期间能够协调运作,统一纲领,统一行
动。这就是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也是我们今天会议的主题。我就讲这
么多。下面我推荐由北师大的吾尔开希来主持会议。"大家随即都把
目光移向了吾尔开希。吾尔开希正与他的北师大校友们嘀嘀咕咕地讨
论着什么,听我说由他来主持会议,立即展开手里的纸片讲道:"我
们要开短会。今天的会要进行这样几个程式,1、讨论通过组织名称,
2、讨论通过组织章程,3、选举组织领导机构。大家对这几项会议程
式有意见吗?"他环顾周围,没有人发表不同意见。"那么我们进行会
议第一项,讨论通过组织名称。我建议的名称是'北京高校学生自治
临时联合会',我们学生组织要纯学生化,防止社会其他阶层介入和
利用学生运动。"
我一听吾尔开希建议的这名,就感到不够响亮。对于他的纯净学生组
织的观点,我更感到是过于单纯和幼稚。"我提议叫‘团结青年联合
会’。我认为学生运动的作用就是要像滚雪球一样将社会各阶层卷入
到民主运动中来。我们的长远目标是民主自由,而不是自治。"
"好,我们现在有两个候选名字",吾尔开希讲,"还有其他建议吗?
如果有,我们现在只提名字,不允许作任何解释。"稍等了片刻,没
有人建议其他的名称。"那么,我们就这两个名字进行举手表决。"表
决的结果是吾尔开希提出的"北京高校学生自治临时联合会"获得了过
半数通过。
通过了组织名称,吾尔开希又念了一下他预先准备的章程草案。大部
分内容都类似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例如组织原则是实行民主集中制,
少数服从多数,等等。我还记得有一项叫作囗号是:民主、自由、人
权。后来政法大学的同学提议增加一条法制。
吾尔开希宣布的组织领导结构是由五名常委组成,实行主席负责制,
主席由选举产生。对此,我提出几点修正意见:第一是常委应实行单
位常委制,即选出几所大学作为常任理事学校。第二是主席由常委学
校轮流担任,任期一周,不设个人主席;每个学校派到高自联的代表
最好频繁轮换;代表的责任是将各个学校高自联分会的决定和动议转
达给高自联,并代表其学校参与高自联的会议和表决,以及将高自联
的决定传达到本校。我的这些提议都是为了分散个人在政治运动中的
风险,也是为了防止中共当局采取擒贼先擒王各个击破的战术。这些
意见都被大家一致接受。
然后进行常委选举,先是选举了北大、清华、人大、北师大、政法大
学作为常委学校。又有人(大概是石翁和马少方)提出中央民族学院作
为少数民族院校代表、北京电影学院作为京郊八大艺术类院校代表进
入常委会。也都被大家接受。
最后进行主席选举。那天参加会议的大多是大学本科生,那时年龄稍
大些的都深知共产党整人的厉害,大多不敢公开介入这种有组织的反
抗运动。那天参加会议的人中我感觉黄海新和浦志强是比较稳健成熟
的。我知道黄海新不会冒这个头。所以在讨论章程时,我在私下里力
劝浦志强出面代表政法大学竞选。但浦志强真心实意地认为他本人经
验和能力都不足,不足以胜任主席一职。我转而求其次,让政法大学
出席会议的六七人中推举一位候选人来。最后他们推举出周勇军。
在推举候选人时,北师大推举吾尔开希,我推荐政法大学的周勇军。
我强调说我们在目前所选出的领导者要尽可能通晓法律,以便领导我
们进行有理有力的合法斗争。两位候选人都作了简短而又非常精彩的
竞选演说。最后举手表决结果是周勇军以微弱多数胜出。
其实,按照我当时的建议,由谁担任主席并不重要。同时,我也很敬
佩吾尔开希的胆识。但我更希望由吾尔开希以外的其他人当选,这样
就可以利用高自联主席职位培养造就更多的学生领袖。而对吾尔开希
来说,他早已是过了河的卒子,是只能进不能退的了,不论他是不是
当选主席,他都是公认的学生领袖了。而且我有一点担心,他一旦当
选主席,一周后可能不会实行自动轮换。
选完主席后,我提议,自次日起,高自联在政法大学全日办公,各高
校派代表到政法大学常驻高自联;四月二十四日在政法大学举办高自
联成立新闻发布会。同时我提议政法大学由周勇军、王治新着手准备
为我们的高自联履行申请注册登记手续。
最后,我提出由我联系法律界精英进一步完善章程草案,并联系其他
各界人士组成顾问委员会和后援会,借此发动学生以外的其他团体的
支持。吾尔开希还是坚决反对与非学生组织或个人合作,但同意由我
去进一步修改章程。会议结束时大约是夜里十一点左右。
四月二十三日夜里及二十四日上午,我带着那份章程草案,分别谘询
了方励之、陈子明、许良英、于浩成。记得方励之将"民主集中制"改
成了"民主制",许良英将"反对暴力"改成了"非暴力",于浩成改了两
个错别字,陈子明就只说了一句:如果需要资金就尽管说话。我那时
不忍心牵连到子明,担心自己万一被抓进去,会把子明提供活动经费
的事给供出来,所以就一分钱都没跟子明要。但我在那一天掏出了自
己的两千元存款,为高自联买了第一台油印机和扩音机等设备。后来
还了解到,于浩成为我们修改了两个错别字,竟被共产党关押审讯了
两百多天。但那实在是不怪我,我在监狱中不曾供出他半个字。怪只
怪他家住公安部部长楼,我出入时的登记都直接落到公安部手中了。
高自联成立后几乎每天都召开中外记者新闻发布会,更组织了声势浩
大的四二七大游行、五四大游行,并在随后的运动中发挥了核心作用。
关于高自联的其他有关活动,待以后有时间再慢慢交待罢。

2011年4月22日 星期五

王有才



王有才(2010年)
王有才(1966年),中国浙江人,是1989年六四事件“学生运动”的组织参与者之一。1998年参与组建中国民主党,多次被中国政府逮捕入狱。现居住在美国。

[编辑]生平简介

王有才于1966年6月29日出生在浙江富阳胥口里坞留下,北京大学物理学研究生,北京高等院校学生自治联合会第2任(末任)秘书长,21名被通缉的学生领袖第15名,被控企图组织上海学生继续反抗。
1983年9月到1987年7月在浙江大学(原杭州大学)学习物理学,任班长等学生干部,获理学学士学位。1986年12月在浙江杭州积极参加八六学生运动1987年1989年为北京大学物理学系研究生(邮电部杭州通信设备厂代培研究生)。
1988年6月参加北京大学学生自治组织“行动委员会”,是被公安部要求调查的十个学生之一。1989年4月至6月参加八九学生民主运动,参与北大学生自治组织,于5月21日晚北大自治会决定推动改革北京高校学生自治联会并特别推动撤离广场计划(被动)推选作为候选人,在5月23日被选举为北京高校学生自治联会秘书长。
1989年6月到8月被公安部通缉。1989年8月到1991年4月,北京秦城监狱,期间长期单独关押。1991年1月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刑,有期徒刑4年,剥夺政治权利1年[1],次月被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改判有期徒刑3年,剥夺政治权利1年。1991年4月到1991年11月被关押在浙江余杭浙江省第四监狱,单独监舍。
1991年11月因美国国务卿詹姆士·贝克访问中国,列入其要求释放的三人名单之一,与韩东方同期获假释。[2]
1992年10月到1998年1月在东方通信集团(原邮电部杭州通信设备厂)工作。期间因多次参与王东海傅国涌陈龙德毛国良等人联名公开信及与陈树庆徐光高建松朱春华赵旭明等人聚会多次被短暂拘押,长期受监视跟踪,盘问。
1994年10月与王丹分去西安访问林牧,与郑旭光杨海张鉴康吴双应等友朋见面被市公安局拘押3天。1995年5月在四川成都在访问廖亦武,肖雪慧等友朋后被扣留3天,重庆扣解7天[3]
1997年1月到1998年5月参与俞心焦林辉李磊陈健陈蔚等的中国文化复兴运动1997年9月到1998年1月因筹备注册登记民主政党。1997年9月提请辞职,1998年1月获批准。
1998年1月到1999年1月组织上书全国人大公开信,4月23日去北京参加北京大学百年校庆,与蔡建彭嵘等少数朋友见面后,就与4月25日被拘(北京西山老干部疗养院)。5月10日解递回杭州。
1998年6月25日与王东海、林辉去浙江省民政厅注册登记中国民主党浙江委员会,7月9日因准备喝茶聚会在家被公安拘押于浙江省公安厅看守所,8月7日被逮捕,8月30日更改强制措施监视居住于杭州家中,11月2日因与王策见面被更改强制措施监视居住地点(杭州绿洲宾馆),11月30日再次被逮捕于浙江省公安厅看守所,12月21日被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颠覆国家政权罪罪名判刑11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4]。1999年1月29日送押于浙江衢州浙江省第一监狱。
1999年1月到2004年3月4日在浙江省第一监狱服刑,2004年3月4日因国际社会特别是美国的压力和谈判,以保外就医名义直接从监狱送往美国。[5]
2004年4月—2005年3月 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Fairbank Center)访问学者.
2005年1月到2006年8月在伊利诺伊大学物理系,2006年8月获硕士学位,参与筹备未来中国网站,参与筹备中国宪政民主转型研究。
2009年参与创建《中国民主党海外后援会》,任顾问(兼)监察。[6]
2009年10月10日担任《流亡中国民主党人委员会》协理。[7]
2007年6月-2010年6月,在弗吉尼亚州的美国杰弗逊国家实验室[8] 从事夸克横向特性研究。
2011年4月22日,通过博士论文答辩[9],获得伊利诺伊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

[编辑]参考文献

[编辑]外部联接

2011年4月18日 星期一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8日 星期二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8日 星期二

   吴仁华

   零时,北大逾千名学生走出校园游行,3时行至钓鱼台宾馆时人数增至3千。有外国记者和外国使馆人员随行观察。1时30分到达中国人民大学停留了一会,近千名人民大学学生加入,沿途又有清华等校学生加入,汇聚了近一万人,不过大部分学生稍后在途中陆续散去。

   北大游行队伍前列打着长10米、宽4米的白绸布横幅,上书“中国魂”、“永远怀念耀邦同志”,落款是“北京大学部分师生暨校友”。学生一路高喊“民主万岁”、“自由万岁”、“打倒官僚”等口号,齐唱《国际歌》。10多名学生高擎用笤帚蘸煤油制作的火把。

   凌晨4时30分许,北大等校队伍进入天安门广场,集结在纪念碑下,将“中国魂”横幅搭在纪念碑上。一名学生爬上纪念碑浮雕高喊:“我们这次行动完全是自发的,和学生会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现在已选出了学生代表,准备和政府进行交涉。”

   清晨,在人民大会堂前静坐的数百名北大学生要求全国人大常委以上的领导出面接见,提出7条要求:一、重新评价胡耀邦的是非功过,肯定其民主、自由、宽松、和谐的观点;二、彻底否定清除精神污染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对蒙受不白之冤的知识分子给予平反;三、国家领导人及其家属年薪及一切形式的收入向人民公开,反对贪官污吏;四、允许民间办报,解除报禁,实行言论自由;五、增加教育经费,提高知识分子待遇;六、取消北京市政府制订的关于游行示威的十条规定;七、要求政府领导人就政府失误向全国人民做出公开检讨,并通过民主形式对部分领导实行改选。这七条要求经过在场学生的讨论,北大宪法学博士生、研究生会主席李进进等起了作用。

   7时30分,王丹见静坐学生越来越少,就给北大物理系副教授、方励之妻子李淑娴打电话。李淑娴随后在北大三角地贴出大字报《天安门前传来的电话》,希望学生前去声援。这是事后被中共认定为学运黑手的方励之夫妇与学运发生关系的唯一一件事。

   8时,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信访局局长郑幼枚等邀请郭海峰、王丹等学生代表进入人民大会堂,接受了《请愿书》。郭海峰、王丹等要求全国人大常委会领导人出来对话,郑幼枚说领导人出面要有一定程式。学生代表对这次对话不能令人满意。

   下午5时30分,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刘延东和全国人大代表陶西平、宋世雄会见了静坐学生的代表郭海峰等人,郭海峰等递交了《致全国人大常委会的请愿书》(主要内容即7条要求)。

   零时30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千余名学生出校门游行,一路上高喊“民主万岁”、“自由万岁”、“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等口号,到达北师大时大喊“北师大学生下来”,响应者不多。凌晨2时30分被赶来的北航校领导和教师劝阻返校。

   下午2时,中央民族学院、北京经济学院等校逾千名学生举着旗帜,抬着花圈游行到天安门广场,加入人民大会堂前北大学生的静坐行列。中央民族学院游行队伍打出“公开评价耀邦功过”、“公开耀邦辞职真相”横幅。

   下午6时55分,人大、北大、北京理工大学三千多名学生从人大校门出发,打着“继承耀邦遗志,推进民主进程”横幅,拿着花圈,向天安门广场进发,大部分学生骑自行车。晚8时,骑自行车的学生队伍到达广场,步行的学生陆续抵达。

   21时,人大、北大、中国政法大学等校逾千名学生游行到天安门广场,与在人民大会堂前静坐的北大学生汇合。到了晚9时,广场已聚集一、二万人,在人民大会堂外静坐的学生已汇集到纪念碑前,纪念碑前挤满了人。

   晚22时50分,两千余名学生和围观群众从天安门广场转往新华门,高声呼叫,要求与国务院总理李鹏对话。并以北大学生提出的7条要求作为请愿内容。有记者在现场目击,因并无使用暴力,无人受伤。

   晚上,国务院总理李鹏前往胡耀邦家中慰问。胡耀邦亲属表示,希望丧事从简,追悼会的规模并不重要。他们再次向李鹏转达了胡耀邦在世时的一点希望,胡耀邦说:希望中央对我的工作做出结论,当然,如果不做我也不勉强。

   下午,两名南京大学、河海大学学生到江苏省公安厅申请集会,他俩说,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河海大学、东南大学、南京建工学院、南京化工学院、南京艺术学院和南京机械工业专科学校将有一万多学生4月19日下午1时在鼓楼广场举行悼念胡耀邦活动。

   从凌晨开始,陕西省西安市部分高校学生将悼念活动由校园推向社会。零时40分,西安交通大学和陕西机械学院二千多名学生游行到新城广场。1时30分,学生们进入位于新城广场北部的陕西省政府大楼呼呼口号。从3时20分开始,学生们分批返回学校。

   中午12时30分许,西北大学、陕西师范大学等校约一千多学生来到新城广场集会。在广场中心升国旗的旗杆上献了一个花圈,并将花圈升至半空中。13时30分左右,西安市南郊的西北政法学院的四百名学生走出校门,到西安烈士陵园举行悼念活动。

   国务院国务委员、北京市市长陈希同早上签发了北京市政府给国务院的报告,报告称:北京高校学生悼念胡耀邦活动从4月17日开始出现升温趋势。据市委教育工作部今早的统计,北京已有26所高校的学生自发举行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校内张贴的悼词挽联大小字报共计七百多份。

   国家教委副主任何东昌签发国家教委向部分省市教育部门和委属高校发出的《通知》,《通知》指出:在进行悼念胡耀邦活动时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情况和苗头。少数人由于对当前一些问题不满意,想借机发挥。也有校内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想借此把矛头指向党和政府。

   截止4月18日,有关部门提供给中共中央领导人参考的海外十几篇主要评论中,只有美联社的一篇报导提及了上海学生的悼念活动,其它的报导仍然局限在北京。

   英国《泰晤士报》社论说:中国领导人不能不感受到学生们悼念被罢免总书记职务的胡耀邦一事的象征意义。本周的口号要求民主和法治、谴责专制和腐败,再一次针对活着的领导人而不是已逝者,再次出现了悲哀混合着不满情绪的混乱。

   美联社报导:“今天,学生们的游行逐渐变得越来越带政治性,要求政府对他们提出的七条要求做出答复。学生代表李进进说:官僚们会尝到人民的力量。他说,学生们想同全国人大常委会负责人谈谈要求,而且不会要求立即作出答复,可他们不敢出来。”

(2011/04/18 发表)

2011年4月17日 星期日

89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7日 星期一

89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7日 星期一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7日 星期一

    吴仁华

   从当天下午起,北京高校学生悼念胡耀邦的活动从校园比较有规模地扩展到天安门广场,而全国各大、中城市悼念胡耀邦活动的规模也日益扩大。

   下午1时许,中国政法大学6百余名师生出了校门,沿着二环路走向天安门广场。这是八九民运第一次游行。详情见拙作《八九序曲:中国政法大学四.一七游行》http://is.gd/2vdYlW

   参加4月17日游行的一些中国政法大学学生后来成为学生运动骨干,如我的学生浦志强、北京高校学生对话团团长项小吉、北高联首任主席周勇军、北高联首任秘书长王志新(公安部21名通缉学生之一)、王志清(公安部21名通缉学生之一,六四事件后至今下落不明)。

   下午4时20分许,逾30名北大学生在天安门广场纪念碑献花圈,宣读了简单悼词,此后,一部分北大学生前往胡耀邦家敬献花圈。5时整,纪念碑前共有9个花圈,署名分别为:北航部分学生、北大师生、北师大师生、中国社科院全体研究生、一个政法干部。

   晚7时多,二、三千人自发聚集在天安门广场纪念碑前悼念胡耀邦,纪念碑北侧放着7个花圈。到了晚8时多,悼念活动形成高潮,不断有人(多为学生)轮番登上纪念碑台阶朗诵悼词、颂词,旁听者不断报以热烈掌声。直至18日零时仍聚集着二、三百人,不愿散去。

   夜晚,上海的华东师范大学近千名学生走出校门后前往中国纺织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串联,没得到多大反应后,于翌日凌晨3时悄然返校。这支队伍中有“悼胡公”、“沉痛悼念耀邦先生”等横幅,并携带两个花圈。

   晚10时许复旦大学数百名学生从校园出发,11时许抵达同济大学,聚集逾千人前往上海市政府、市人大常委会所在地,要求市政府领导接见,至翌日凌晨4时许散去。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上海市委书记江泽民连夜主持召开市委紧急会议,决定以市委、市政府名义发布关于胡耀邦追悼活动的通告。通告提出,为确保上海的生产、工作、学习、生活秩序,维护安定团结大局,规定各种悼念活动应在本单位进行。强调警惕个别坏人乘机挑起事端,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

   晚9时20分,天津的南开大学逾千名学生走出校门游行,一路高唱《国际歌》、《国歌》和《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等歌曲,高呼“打倒独裁”、“打倒专制”、“民主万岁”、“自由万岁”等口号。

   连日来,湖南的湘潭大学、湖南师大、国防科技大学、中南工业大学等校学生以各种形式悼念胡耀邦。晚10点许,湘潭大学聚集逾千人,唱着《国际歌》走出校门,至翌日凌晨2时许有3百多名学生到达湘潭市委、市政府。

   中国人民大学出现署名“北大、清华、人大、师大部分师生”的《几点建议》,主要内容:挽联、花圈向天安门广场集中;成立北京学生治丧委员会;废除专制政治;建立民主政治新秩序;对十年改革中的重大失误做出检讨,责任者引咎辞职。

   香港《虎报》在《据认为胡耀邦逝世会激励改革派》的报导中说,“要求民主和人权的运动的势头日益增大,随着五四运动70周年纪念日的临近,其势头会进一步扩大...北京大学生在举行悼念胡耀邦的活动时可能会自发地组织要求扩大民主的活动。”

(2011/04/17 发表)

2011年4月16日 星期六

八九序曲:中国政法大学的四.一七游行

   八九序曲:中国政法大学的四.一七游行

   吴仁华

   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五日中午,我与陈小平在中国政法大学教师宿舍里相对无语,一腔忧伤。陈小平刚刚带回一个噩耗︰胡耀邦因心脏病不幸逝世。

   许久,我憋出一句话︰「无论如何,我要送花圈去天安门广场,而且要送一个大的。」陈小平抬头望着我,问︰「你?」我点点头。

   陈小平的疑惑不无根据。近年来我越来越厌恶政治,虽然与北京社会经济科学研究所的王军涛等人交往密切,但始终未曾涉入敏感的社会活动。

   中央电视台于当晚七时播放了胡耀邦逝世的消息,许多中国政法大学青年教师在悲痛之余,也产生了去天安门广场敬献花圈的想法。

   一觉醒来,校园内已遍布悼念文字。大家的共同感受是哀痛,哀的是胡耀邦不幸早逝,痛的是胡耀邦八六年被迫下台的冤屈未雪。

   陈小平一早就出了校门,说是去北大看大字报。这样也好,我希望他不要太介入,因为在北大八五年「九.一八」学潮中,他曾大出风头,从而成为国家安全部的注意对象。

   等陈小平走后,我与青年教师熊继宁、刘斌、费安玲分头去准备制作花圈的材料。

   十六日一整天都在忙于制作花圈,我与熊继宁、刘斌负责花圈的框架,费安玲和张小菁负责折迭纸花。青年教师宣增义带我去学生宿舍找来几位女学生帮忙。在制作花圈的过程中,陆续有师生自告奋勇地参与。

   傍晚时分,直径近两米的巨型花圈做成了。花圈上的挽联是刘斌书写的,上书︰「耀邦千古」,落款是「中国政法大学部份青年教师敬挽」。我顺手找来一个小型的茅台酒瓶子,挂在花圈上。当时的想法是︰洒酒祭英灵。谁都没料到,这一小瓶子竟成为秋后算帐中的追查重点,被认定具有恶毒的政治涵意︰以小平祭耀邦。

   为了扩大影响,吸引更多的师生参加到天安门广场敬献花圈的活动,我们特意将花圈摆放在教学楼大门前,十分醒目。

   当夜,我请擅长于书法的青年教师邬明安写了一张通告,通告云︰「兹定于十七日去天安门广场敬献花圈,请参加者于下午一时整在校门口集合。」通告没有署名,免得有非法组织之嫌。

   翌日临出发前,校方人员主动来联系,声称校方已安排好车辆,请大家坐车去天安门广场。校方的用意很清楚,就是为了避免一次实际上的游行事件。大家觉得无法消受校方的此番好意,决定按原计划行事,步行去天安门广场。

   队伍于午后一时准时出发,前导是校旗和巨型花圈,随行的师生约六、七百人。

   队伍刚一出校门,马上有一辆神秘的黑色轿车尾随而行,并不时拍摄,这显然是国安部系统的车辆。一路上最上镜头的是「车夫」陈小平,他费劲地蹬着装载巨型花圈的三轮平板车。此外,校方也派了一辆轿车尾随,声称是为接应体力不济的师生。我所在的法律文献研究所的研究生浦志强,身高一八○公分以上,故意在途中装做晕倒,被抬上了轿车,捉弄了他们一番。

   中国政法大学师生上街游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共青团中央,那里正在召开北京十所高校的团委书记会议。与会的团干部们不仅不忧虑,反而显得很兴奋。他们纷纷对政法大学团委书记白希说︰「这次你可露脸了。」(中国政法大学历来校风保守,被戏称为第三神学院,第一神学院是中央党校,第二神学院是中国人民大学。)同时又奚落北京大学团委书记张来武︰「你们北大这次怎么被人抢先了?」游行沿途的消息不断传进会议室,与会者无心继续开会,终于决定中止会议,赶赴天安门广场观察。

   游行队伍沿学院路、西直门、复兴门、西长安街奔向天安门广场。师生们沿途不断地唱《国际歌》和呼喊口号。口号限制于悼念胡耀邦和要求民主自由法制两类内容。途中,曾有人呼喊「打倒新权威」的口号,当即遭到众人劝阻。

   途经西直门立交桥时,因花圈巨大无法通过,只好将花圈放倒,才顺利通过。当初我提议制作巨大花圈,就是为了引人注目,扩大影响。记忆中,一九七六年爆发的四五天安门事件,就是源于群众自发的悼念活动,其中,北京重型电机厂制作的巨型花圈让人印象深刻。

   沿途的群众反应极其热烈,与过去市民漠视学潮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无论是行人,还是建筑工地的工人,都对游行队伍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午后五时许,游行队伍抵达天安门广场。哀乐响起,师生们踏着悲怆的旋律缓缓地绕广场一周,泪水涌出了许多人的眼眶。此时,越来越多的人自动地加入游行队伍,人数已逾四、五千人。广场上众多的警察没有对游行队伍予以干涉,只是协助维持秩序。

   挤过人群,我和青年教师陈洪武等人终于将花圈抬上纪念碑底座。人越来越多,秩序有些混乱,为了避免意外事件发生,我们几位青年教师匆匆决定尽快结束悼念仪式。在青年教师熊继宁的带领下,大家唱起了《国际歌》,随后呼喊四句口号︰「自由万岁!民主万岁!法制万岁!人民万岁!」

   悼念仪式于是结束,六十多名政法大学师生代表跟随团委书记白希去胡耀邦家表示哀悼。我则伴随陈小平蹬着平板车回校园,虽然疲惫,两人情绪高昂,兴奋不已。

   游行虽已结束,但余波犹在。晚上十一时,当「美国之音」播放了中国政法大学师生的游行消息后,数千名北京大学学生随即于午夜时分拥着「中国魂」的大幅挽联涌向天安门广场。蓬勃不息的游行潮出现了。

(2011/04/16 发表)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4月16日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1989年4月16日 星期日 吴仁华

   北京有17所高校出现挽联、标语、大小字报约500余份。据中国官方部门统计:“其中属正常悼念胡耀邦的占80%;发泄不满的占10%;攻击党和政府,煽动闹事的约占10%。”

   昨天北京大学生采用的悼念形式以标语和挽联为主,但今天已出现评论时局的长篇大字报。政治观察家认为,北京许多大学校园的形势,颇有1976年天安门事件的味道。

   一些参加过1987年学运的北大学生表示,1987年胡耀邦的遭遇太不公正,现在想起来很痛心。当时知识分子没有抗争决心,如果当时站出来支持胡耀邦,可以避免更多悲剧,胡耀邦也不会这么早死。我们对不起胡耀邦。不少学生表示非常想上街游行。

   上午,天安门广场纪念碑旁放了署名“清华大学化学系”的花圈;两名中国人民大学学生将今天第一朵小白花系在纪念碑北侧围栏上;北方交通大学学生将“痛悼青年知己耀邦”的横幅放在纪念碑前。截止下午3时30分,出现三个由学生、一个以家庭名义敬献的花圈,后来都被警察拿走。

   我与中国政法大学青年教师费安玲、熊继宁、刘斌、宣增益、张小菁带领两名学生,动手制作了直径两米的花圈,傍晚将花圈摆放在教学楼前吸引人们注意,贴公告明天下午一时送花圈到广场。

   我随手在花圈上挂了一个茅台酒小瓶子,六四后重点请查此事,认为是以小平祭耀邦。其实我当时的用意并不“恶毒”,只是洒酒祭英灵。日本共同社2009年六四二十周年系列报导中提及此事,称中共当局将此列为恶性政治事件。

   北大历来是学运中心,“北大动,不动亦动;北大不动,动亦不动”。许多人赶往北大观察,陈小平、刘苏里、杨晓等北大校友不约而同前往北大,看大字报,与北大青年教师陈裕国、张柄九等交换意见。刘苏里等制作了数米长的悼念胡耀邦的白绸布横幅,写有“中国魂”三个大字。

   自4月15日下午起,上海的复旦大学、华东化工学院就出现悼念胡耀邦的大小字报,截止16日晚八时,上海近十所高校出现大小字报,包括华东政法学院、华东师范大学、上海财经大学等。晚上在复旦大学3108教室举行了追悼仪式,约400人参加。

   下午三时,有几位青年抬着两个大花圈,来到陕西省西安市钟楼邮电大楼前的广场上,沉痛悼念胡耀邦逝世。一个花圈挽联上写的是:“广大青年的教师,爱国志士的良友。”另一个挽联上写着:“敢说敢干公正坚忍不拔是您的精神,民主科学法制是我们永远追求的目标。”吸引数百人围观、议论。这几位青年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及单位。七时,在放置花圈的地方仍有不少行人在观看,议论的内容大都是“胡耀邦被气死的”等。

   中共中央发布公告,决定在人民大会堂为胡耀邦隆重举行追悼大会,全国主要场所降半旗。为了平息民间不满声浪,中共提高胡耀邦追悼会规格,所有现任中共领导人包括退居幕后的邓小平均出席追悼会。

(2011/04/16 发表)

2011年4月15日 星期五

八九天安门事件大事记:1989年4月15日

    早上7时53分,胡耀邦因大面积急性心肌梗塞逝世于北京医院。终年73岁。发病及逝世详情见《满妹:追忆父亲胡耀邦最后的时刻》http://is.gd/n8TwXq
    在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播出胡耀邦病逝消息前,此消息已在京城流传。中午政法大学同事陈小平告诉我此消息,悲愤中决定带领师生送花圈到天安门广场,造成事实上的游行。
    胡耀邦家人刚把会客厅布置成灵堂,刘少奇遗孀王光美、老战友李昌等首批吊唁者就来了。当天仅签名者逾1300,包括李鹏、乔石、胡启立、李铁映、吴学谦、芮杏文、阎明复等中共负责人,夏衍、张友渔、朱厚泽、平杰三、李锐、于光远、红线女等各界人士。
    胡耀邦逝世时,其女儿满妹正在西雅图市的如约到健康和医疗服务中心进修,住在修道院,为了回国奔丧求助中国驻旧金山总领馆,没有自报身份,遭拒绝。终夜哭泣,惊动修女,捐助买了回国机票。
    13时30分,北大开始出现“耀邦同志永垂不朽”、“英灵永存”等横幅标语,不久出现发泄不满情绪及抨击当局的内容,如“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没有死”。15时后,人民大学、清华等6所高校陆续出现悼念性的大字报挽联。
    13时30分,北大开始出现“耀邦同志永垂不朽”、“英灵永存”等横幅标语,不久出现发泄不满情绪及抨击当局的内容,如“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没有死”。15时后,人民大学、清华等6所高校陆续出现悼念性的大字报挽联。
    “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没有死”这句流传北京各高校的话,出自著名女作家冰心悼念胡耀邦的文章,不知为何,文章尚未发表,此话已广为流传。
    中共中央要求公安部、安全部尤其是北京市要密切注意北京高校特别是天安门广场的情况。从各大学到天安门广场的行动,公安、安全部门进行了全方位跟踪。各高校官方根据中共北京市委要求,试图引导学生悼念活动,防止有人借机煽动闹事。
    当年知识分子待遇很差,经过反自由化和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思想苦闷。加上胡耀邦87年初因反自由化和镇压86年底学生运动不力而下台,知识分子普遍觉得欠他人情。
    当年知识分子普遍支持学生,大学青年教师带领学生上街。六四后中共当局总结教训,收买知识分子,曾一次性拨款18亿元给清华、北大,作为教师津贴,三年花完。可知如今知识分子为何德性如此之差。
(2011/04/15 发表)
http://blog.boxun.com/hero/201104/wurenhua/2_1.shtml

2011年4月1日 星期五

北京人心碎 8964北京大屠杀如何涉及北京每一个人 -【8964】

 

——原北京市民回忆“六四”

阿波罗网编者注:8964北京大屠杀,是北京人心中永远的痛,因为任何一个人的亲朋中都会有人或失踪,或被杀,或被伤,或入狱。


1989年“六•四”事件发生时就在北京一国家机关工作的刘女士,在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回忆了当年发生的事。噎身居海外的刘女士说,最近看到关于“六•四”的新闻,心里很难过。她当时住在离复兴门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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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1989年5月的大游行(64memo.com/紫荆提供)

刘女士:“我亲眼看到的,六四那天早晨,我们在前院,然后就看到有几个学生从外面进来。有一个男孩子穿的白衬衫,夏天么,白衬衫后背整个一大片全都是血,鲜血,红红的。他们说天安门开枪打死人了。”
当时北京的环线地铁还没有环起来。复兴门立交桥东南方有一个地铁站口,“六四”之后,她去上班发现地铁口噎锁上了。很多乘客等在外面。
刘女士:“我们在那儿等的时候,有几个乘客在那儿转了一圈儿,也就是在复兴门立交桥的附近吧,待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尸体,侧着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半块砖头。身体不知道哪儿中弹了,反正身边有血。”
她单位的一个研究生,6月3号晚上送女朋友回家,在木樨地附近碰上部队开枪。单位一时没有他的消息,同事们都眼睛红红的不说话。后来刘女士见到了这位中弹之后痊愈的人。
刘女士:“是我们单位的一个人,他左小臂上没有肌肉。骨头就露在那儿。但是颜色是棕黄咖啡那种颜色。很深的颜色。但是一看就是上面的肌肉没有了。当时看了吓我一跳。就吓着了,屏住呼吸,怎么回事?我特别害怕。”
他们单位打字员的丈夫,6月3号晚上进城去会见客户,在礼士路赶上开枪。
刘女士:“他的右腿的小腿中了一枪。但是这个枪不是一个子弹。打进去之后,它就爆炸。他的右腿的整个小腿肚子就被炸掉了,那块肌肉整个都被炸掉了。他当时从地上捡起来这块肌肉,就往附近的医院跑,附近有一个复兴医院。”
医生给他做了缝合和消毒。一个星期后,突然通知中枪的人赶快离开,否则会被抓走。在另一家医院,医生告诉他需要截肢。
刘女士说,“六四”之后,单位通知暂时先不上班。等恢复上班之后,同事之间汇集的消息就更多了。她讲了同事亲眼所见的情景。
刘女士:“往城里开部队呢,很多人都在路边上看。一个男的,他想穿过马路过去,看见部队的车、坦克什么的噎往这边开了。他又想过去又想回来。犹犹豫豫的在那儿。一下坦克就闯过来了。根本就没有停的,坦克直接就闯过来了。刚开始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在那儿,坦克开过去之后,地上就是一滩,不高的,她给我比了一下,就这么高,死尸。”
她说,想起来就是一种恐怖和恶心的感觉。 
刘女士:“开始部队开枪的时候,这老百姓没见过穿着军装的解放军打老百姓。他们都认为是橡皮子弹。没有害怕,也不跑。后来看见真打死人了,趴在地上真流血了,才知道真的开枪了,这才开始跑。大家开始往外跑的时候,这边士兵端着枪就追。”
还有一位家住木樨地的同事告诉她,下车之后看到很多人在哭,就随著人流去看究竟。
刘女士:“很多人都往那边儿去,而且很多人从那个门儿出来都在流眼泪。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跟着很多人进去了。进到里面就闻到一股特别刺鼻子的味儿。结果看到一个大地下室里面全都是死尸。这些人都涌进去干什么?从这些死尸当中认他们的亲人。”
刘女士说,谁都没有想到共产党会开枪杀有无寸铁的学生和市民。长安街柏油路上被坦克压过的印儿,成了北京市民心中永远的伤痕。
刘女士:“那么多的学生啊,那都是大学的学生啊,在天安门广场,不过就是为了有一个公正的政府,一个不腐败的政府。只是为了表达这么一种愿望,就被共产党,被中共镇压的这么残忍。”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导

阿波罗网责任编辑:zhongkang         来源:RFA

北京人心碎 8964北京大屠杀如何涉及北京每一个人 -【8964】

前兰州高自联主席丁矛 因涉嫌茉莉花运动被正式拘捕起诉


  继四川作家冉云飞之后,再有异见人士因「茉莉花」事件被正式逮捕。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表示,前八九学运领袖丁矛被四川绵阳市检察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正式起诉。

  该中心称,丁矛被指在网上转送中国茉莉花革命的消息,于上月29日被公安带走,当局前日通知丁妻冯霞,指丁矛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被正式逮捕。

  今年43岁的丁矛,1989年学运时是兰州高自联主席,1992年组织中国社会民主党。他两度被囚禁近10年。

  据维权网统计,由2月20日首次中国茉莉花革命至本周一,已有25人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寻衅滋事」等罪名拘留。

  另据报道,澳洲籍华裔博客作家杨恒均27日晚在广州机场失踪,澳洲驻广州领事馆已向中国外交部查询。据澳洲媒体报道,杨恒均经常在网上发表文章,评论中国政情。失踪前他称在机场遭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