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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阅”行为仍在继续。上了锁的皮箱并不能唤起张汩同伴的自尊自爱!皮箱不能翻了,可以翻提包、挎包。我怀疑她们认定了要我作替罪羊!
我终于将自己的全部衣物转移出那令我恶心的壁柜。这一度引起张汩的暗自惊慌,她愚蠢地不知我将东西放在了何处。故作镇定地满屋子四下寻找之后,终于和服务员小董要来了电视机柜钥匙,打开了那个一贯锁着的电视机柜。里面空空如也,更令她颇费猜测。她是用温柔体贴的好意来了解我那些不翼而飞的东西究竟放在何处的,她扶着电视机柜门轻声说:“北明,把你的东西放在这里吧。”当她惊讶地看着我只不过踩着椅子从壁柜上面又打开一个顶壁柜的门,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衣物时,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换地方呢?”她告诉我一个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她的那位叫做王姜丽的女同事有一次翻了她的衣箱并在事后告诉了她。之所以这一次翻完告诉她,是因为女同事不能将箱子中一件从深圳买回来尚未拆包的衣服的包装复原。“拉链拉不上了。”张汩说,“如果她能拉上,按原样放好,肯定不会告诉我。”她接着说:“我就知道准是她!你不要多虑,我心中有数。”
她说的是衣厢。也就是说,这事发生在上锁之前。这意味着,张汩早以确认翻她东西的不是我了。她最近以来对我变本加历的监视,并非是为了维护她的“金银财宝”,只是为了明确地暗示我,她认为我是个鼠窃狗偷之辈!她刻意利用我的洁身自好从心理上、精神上来打垮我。
这个发现使我不寒而栗。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旦发现可以不受惩罚,她将如何迅速地膨胀自己的恶性。
在一个明媚的中午,我作了一个白日梦。
招待员小董站在窗台上擦玻璃,以便迎接某卫生检查团。她拉开了那个护拉着陈年秘密一样的窗帘。顿时清新的空气带着美妙的欢悦在房间中流动。窗外的景致正如同从未见过天日的阴谋一样暴露在璀灿阳光下,显得苍白而死寂。张汩笑眯眯地对小董说,“小心点,你可别掉下去。”说着她走进窗口,探头下望,继续道,“哟!这么高,下去了就没命了。”说着,她自己掉下去了。摔成残废或者摔死了。她是怎样掉下去的?对了,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弯下腰搬起她的两条腿,没等她喊出声,就让她到窗外接受地球引力去了。我会对调查者说,是她自己踩着椅子上窗台不小心失重掉下去的。我始终呆在沙发上,距窗台三米远,小董可以为我作证。
梦醒后,我对自己说,作错了。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而我只是看着她踩不稳,看着她在窗边摇摇晃晃,没有去拉她一把。我将向法庭否认我有拉她的可能。
但我不能对自己否认,我作了这样一个梦,一个谋杀的梦。我发现,第一次,我的内心充满了仇恨。
当这仇恨随时间的推移、境遇的改善而淡化时,我恢复了理性。反思这段经历,体会出一些平日里无从体会的事理:
人之间的许多Persecution(迫害)是建立在相互隔膜基础上的。而这种PERSECUTION的确是人间仇恨的起源。
某种程度上,无知等于残忍,愚昧导致胸怀坦荡,心灵枯竭可以制造人间奇观。
我们都傻过。可怕的是,有些人注定要一路傻过去。
米兰•昆德拉没有说:尽管上帝发笑,人类仍要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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