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 Years Ago This DayMay 25, 1989

 

May 25, 1989

WAN Li cut short his visit to the United States and returned to Shanghai, where he was admitted to a hospital for "medical 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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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 from a Tsinghua Student's Diary:

~{⊙　１９８９年５月２５日　星期四~}

~{　　今天在十食堂里碰到徐营，他是汽车系５字班的学生，也是老昭他们筹委会一伙~}
~{的。另外还碰到冬实，他是自动化系的。~}

~{　　徐营告诉我，５月２３日四通公司召集了一些学生到四通某分公司开会，会上四~}
~{通提出了一份倡议书，大意是要求取消军管，并称一旦军管取消，“相信同学们会撤~}
~{离广场”。到会的代表都以个人名义签了字，好像崇明当时也在场。~}

~{　　同时北大自治会也提出了类似的一份东西，但稍过激一些。~}

~{　　徐说这些天四通一直在劝说同学们撤离广场，称撤后军管才会取消，赵紫阳等才~}
~{好为同学们讲话。要是坚持不撤，万一军管真的实现，中国可就黑暗了！~}

~{　　我听了这话觉得这里面颇有些阴谋的味道，听着就像骗人的话。没准赵紫阳正在~}
~{和中央的保守派做交易，我把学生哄回去，你们就对我从轻发落。就像在给赵找最后~}
~{的救命稻草一样。~}

~{　　徐还说，５月２２日下午四通就曾经在北京国际饭店召集了一次学生的会议。~}

~{　　冬实则称，５月２２日晚四通在北京饭店召集了一次会议。有七十多位学生代表~}
~{到场，王丹、柴玲都到了。他说奇怪的是在会场左右就有国家安全部的人，还检查各~}
~{人的证件。~}

~{　　据说那次散会后王丹就不见了。~}

~{　　我想这和５月２３日那个小伙子到广播台找王丹倒是相吻合的。莫非王丹真的出~}
~{了什么事？~}

~{　　我现在的感觉是，政府见军管一时无法实现，就改用“围而不打”的策略，用种~}
~{种谣言、劝说和小动作来扰乱学生，并通过上中下各种渠道来混乱学生的思想，瓦解~}
~{学生的组织和领袖，让学生运动自己崩溃。~}

~{　　而且，当运动混乱式微到一定程度时，也不排除强行清场的可能，因为此时你的~}
~{力量已很小，处理你不会爆发大规模的流血，也就不会激起巨变。也就是说，可能在~}
~{最后来一个有力的结束。~}

~{　　面对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强化组织，做好广场的指挥组织工作，搞好~}
~{后勤、纠察、卫生、宣传的工作，使广场上能进行长期的宿营。除此之外，不必紧张~}
~{。学运总的领导机构则应撤回北大，进行全局指挥。~}

~{　　再就是要采取有力的进攻措施，譬如一个一个地做人大常委的工作，邀请人大常~}
~{委，以及部分如香港的、海外的人大代表开会，共商国事。用人大，这个合法的民意~}
~{机构，理论上的国家最高权力组织，来压政府。~}

~{　　下午我又来到政法大学的主楼，关斌、蒋夏、崇明等都在，也在讨论对当前局势~}
~{的对策。他们认为第一要激化矛盾，逼政府行动，不能拖，拖对我们不利。据说今天~}
~{上午“北高联”就向中央办公厅信访局递交了一份“严正声明”，声明主要有３点要~}
~{求：１）立刻召开两会（人大代表会及党代表会），罢免李鹏的总理职务，开除其党~}
~{籍。２）取消戒严，撤走军队。３）声明要求在明天上午９点以前答复，否则就要号~}
~{召全市、全国大绝食！~}

~{　　他们认为一旦军队真的进城，一切都好办了。顺其自然，变成一场群众的自发运~}
~{动。估计军队开进天安门之后，或是封锁广场，把学生困在里面；或是和平地架走，~}
~{或是用警棍打昏后架走，或用催泪瓦斯驱散。不管怎样，立刻就可以组织百万人上街~}
~{游行，各校立刻派人增援广场。~}

~{　　他们现在担心的只是广场上是否仍能坚持。我于是对他们说，根据我在广场上接~}
~{触到的同学的情绪看，广场上绝对能坚持下去。不过根据这几天群众堵军车的情况看~}
~{，军队要是没有决心，就进不到广场。若是军队下了决心进城，那在路上就一定会造~}
~{成流血，一旦造成流血，那在路上就会爆发激烈的冲突。也就是说军队还未到广场，~}
~{在广场外围可能就已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　　据政法这里得到的消息，昨天通过卫星的国际通信就被切断了。今天所有记者被~}
~{从广场清走。电台广播了解放军总参三部的声明。又据消息说，动员令已经下达，因~}
~{此从种种迹像看，可能今天晚上政府就要动手。另外崇明告诉我，昨天王丹就在政法~}
~{，没有出什么事。~}

~{　　我心想，政府要是真的在现在就强行清场，可实在是太蠢了！~}

~{　　不过，既然有今晚清场的可能，我还是要去看看的。~}

~{　　天黑以后到了广场，广播台里没有几个熟面孔，只有乔樱还在，她把我放了进去~}
~{。~}

~{　　天黑以后广播台不播音了，这里也没几个人。有些纪念碑上的人下到这里来聊天~}
~{。指挥部仍设在纪念碑上，首脑仍是柴玲。在政法那里听到的北高联对于时局的决策~}
~{似乎还未影响到这里。~}

~{　　有一个叫夏冰的指挥部常务秘书长正在广场上做民意调查，提出四个方案供同学~}
~{们选择，又给各校的代表发代表证。~}

~{　　今晚广场上好像所有的纠察队都消失了，各种各样的人就在营地、广播台和纪念~}
~{碑附近游来游去。~}

~{　　晚上有个自称指挥部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同学，是北京服装学院工美系的，叫罗~}
~{平，下到广播台来聊天。还有一个神神叨叨的小个子学生，说是纪念碑上纠察队的队~}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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